魚半仙

准备跑路了

【海贼】chapter1.纵使相逢应不识

假如在顶上战争中,艾斯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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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你真的要走了吗?”扎着两只羊角辫的小女孩小嘴紧紧抿着,憋着一张小脸,眼巴巴地望着背对着自己蹲在码头边解缆绳的黑发青年。

“啊,已经休息足够长的时间了。我可不想像马尔科那家伙一样,直接在这里养老啊。”青年欢快地道。

“就不能,不走吗?”女孩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再多呆一天?不,两天!”

黑发的年轻人没有再回应,只是沉默地将掉进水里的一截缆绳提了起来。

小女孩抽噎起来:“我不想艾斯走……我舍不得艾斯……这里不好吗,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笨、笨蛋,别哭啊,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们要一起笑着送别艾斯的啊。”牵着女孩的一个稍大些的男孩慌忙弯下腰去帮她抹眼泪。

“可是、可是——”小女孩的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地掉,小嘴撇成了个回形标,男孩怎么都擦不尽她的眼泪,只能把她的脑袋兜过来,撩起自己脏兮兮的小汗衫胡乱抹了几把,把女孩蹭成了个花猫脸。

“我……我不想艾斯走呜哇啊啊啊啊……”小女孩抓着男孩的衣角,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男孩手忙脚乱,哄也不是捂嘴也不是:“别哭别哭——别、别……哎呀!”羞恼地把自己的手一摔,“你、你不许再哭了!听到没有!你再哭,你再哭我就——”

小女孩才不管他会裸奔还是上吊,只管扯着嗓子嚎自己的,胖胖的小手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泪水。

“你再哭我——我就——”男孩的眼圈也渐渐红了起来。

他背过身去,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

黑发青年将绑在系柱上的缆绳解开,扔进了小木船里,听着身后的大哭声,终于无奈地站起,转身向哭泣的女孩走来。

 

年轻人身上只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及膝短裤,黑色短靴,肩上挎着一个小布包,赤裸着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结实健硕,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力量的美感。

即使没有了标志性的橘色牛仔帽和红珠链,背后象征着荣誉的纹身也被那几乎要了他命的洞穿伤给烧没了,即使他的名字在这片大海上已经成了一个过去的传奇。

但是,在那场大战已过去两年了的今日,波特卡斯·D·艾斯,罗杰之子,绰号“火拳”,赫赫有名的白胡子二番队队长,仍然呼吸着现世的空气,享受着温暖阳光。

即使世界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阿雅,过来。”艾斯在女孩面前蹲下,与她保持视线齐平,展开了双臂。

小女孩乖乖地走到了艾斯身边。

“别哭了呀,有什么好哭的呢。”艾斯轻轻握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揉揉她柔软的发顶,柔声劝说道。

“还有阿林,你已经是个快10岁的男子汉了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不会哭哦。”艾斯微微扬声,对背对着自己的男孩说道。

“啰、啰嗦!”阿林慌乱地捂着眼睛,“我没哭!阿雅才在哭呢!”

“哈哈哈,臭小子还嘴硬。”艾斯笑着冲阿雅挤挤眼睛,“阿雅你看,哥哥比你哭的还厉害呢,平时总说你是个小哭包,现在阿雅总算可以好好嘲笑哥哥了。”

“都说了我没哭了!”阿林气急败坏地叫着。

女孩还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艾斯叹了口气,安抚地拍着她的背:“阿雅,我只是出去一趟呀,又不是不回来了,下次回来的时候会给阿雅带礼物哦。”

“不、不要礼物、要、要艾斯——”女孩立刻表示反对。

“艾斯一定会回来的,除非在外面死掉——”艾斯笑嘻嘻地说道,“阿雅这么哭,是觉得我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吗?”

“才、才不是!”阿雅慌忙道,“艾斯才不会死呢!”

阿林闻言倏地转过身来,红红的眼角还残余着亮闪闪的水渍,指着艾斯的鼻子道:“我不许艾斯死掉!我还没打败你呢!你怎么可以死掉!”

“艾斯不要死哇呜呜呜呜呜!”阿雅哭着,小脸上泪痕狼藉。

 

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熟悉的话语和女童柔软的哭音重叠了。

 

……已经,2年了。

那个哭着求自己不要死的孩子,那个在推进城拼了命来救自己的少年,自己终究还是让他再次品尝了一次失去的痛苦。

心脏仿佛被绳索紧紧缠住了。这颗几乎可以说是从死神紧攥的手掌中夺回来的肉块,每每跃动一次,就被勒得发胀、疼痛。

 

“哟,艾斯,准备走了吗?”马尔科闲散地插着兜,自远方一片红屋顶的小瓦房,顺着石子小路,慢悠悠走近,也来到了码头。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艾斯迅速压下了情绪。

他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容,拍拍裤子,站了起来:“啊,马尔科,准备走了。”

马尔科嘴里叼着根草,瞟了一眼那条静静停泊着的小木船:“虽然你现在已经没有了烧烧果实,背后的纹身也被那个大洞烧掉了……不过,这样也好。”

艾斯低下头,看着胸口的部位,那个当年被烧灼洞穿的地方,盘踞着一大块狰狞的伤疤,皮肤颜色颜色明显浅淡很多,凹凸不平看上去十分骇人。

 

艾斯垂头一笑:“是啊,这样不容易让人认出来……”

 

“掉海里终于可以自己游回来了……”

 

两个声音同样的如释重负,一同响起一同落下。

 

静默了一瞬。

 

阿林阿雅兄妹俩站在一边,因为马尔科的到来,两个孩子终于止住了哭,只是阿雅还在打着哭嗝。

阿林莫名其妙地望着这两个人,发现艾斯似乎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脸色渐渐黑了。

 

艾斯:“……马尔科,你老实告诉我,上个月我说要出海后我们去抓鱼,我被船上的缆绳缠住脚掉到海里去了,这是不是你干的?”

“……”

马尔科没有回答。他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半晌,干咳了几声,视线瞟向一边去了。

“……嘛,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游泳……毕竟旱鸭子都当了这么多年了……”

艾斯额角蹦起了青筋。

马尔科补救道:“我还是很担心你的……你刚落水的时候惊慌失措地喊救命,我还慌了一下……呢……”

声音越来越小。

 

……

“啊啊啊啊艾斯等、等等!阿雅快来!快来拦住艾斯!”

 

“艾、艾斯别生气……阿雅不哭了,艾斯别生气了……”

 

“你们走开!这混蛋需要一顿吃拳头才行!”

 

“艾斯不行!不能打!”

 

“马尔科快跑呀!”

 

“你们走开、别拦着我!马尔科!有种你就——你、等等!别跑!!”

 

艾斯喘着气,脖子上吊着阿雅,背上攀着阿林,气急败坏地仰望着天空:“……滚下来你个蓝毛鸡!有种就别往天上躲!!”

 

马尔科淡定地浮在半空中,绚丽的蓝羽某处汇集起武装色霸气,将同样附着着霸气的小石头一翅膀扇了回去,石子按原路返回,弹了站在地上的艾斯一个脑瓜崩。

“艾斯,小孩子还在看着呢,别教他们使用暴力。”

 

“……艾斯!!艾斯别激动!船!船不能砸啊!砸坏了你就走不了了啊啊啊!!”

……

 

 

与此同时,白土之岛,巴尔迪哥。

萨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革命军的船停泊在白色沙土飞扬的岸边,船上到处都是四处跑动的革命军战士,呼呼喝喝为开船做着准备。

今天是出航的时候,天气却不怎么给各位革命军战士面子。厚厚的阴云层层叠叠,将上方灿烂的阳光彻底隔绝,沉甸甸地自空中坠挂下来,天地之间的空隙进一步被压缩了。这块笼罩着大海与陆地的浩瀚的天花板,似乎已经不堪重负,随时会坍塌下来。

风雨欲来,灰蒙蒙的空气中躁动着大海的腥咸气息。

 

克尔拉站在萨博身边,翻着文件头也不抬:“一连熬五夜,你还真敢啊。”

萨博将帽檐压低,双臂懒洋洋地搭在船舷上:“这是没办法的事吧?只是清理一条地下交易暗线而已,没想到牵扯到了身为七武海的多弗朗明哥。”

“没想到顺藤摸瓜扯出来的东西会这么大。”萨博手一摊,“多弗朗明哥一个七武海,虽然是德雷斯罗萨的国王,却有庞大的武器交易人口贩卖产业链,还有一个来源不明的进项……即便如此,整合起来的也都是间接证据,线索仍然不足……”

 

还有烧烧果实。

 

报纸上那张黑白照片如梦魇一般,又出现在了脑海中。

萨博心一沉。

 

克尔拉叹了口气,合上文件,将那一沓纸卷起来,敲了敲萨博的脑袋:“那也不能三天两夜不睡觉啊,你看看你,眼睛都快成俩骷髅眼了。”

萨博赶紧接着克尔拉的话笑了起来,慌忙地让自己逃离了心底的这片禁区:“这不是挺好的吗,最近长胖了不少,正好瘦回来。”

“耍贫。”克尔拉嘟哝着,伸手拽住了萨博的耳朵,严肃地威胁道,“听好萨博君,这次我们去的不是普通的国家,必须认真对待、认真按计划、认真听指挥、认真地不许乱来!”

萨博顺从地侧弯着腰,嘴里却说着:“都说了我是有计划地乱来了,这严格意义上不能叫乱来。”

“你还敢说!”

……

 

 

一星期后,德雷斯罗萨。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人类和玩具们和谐共存。富饶、美丽、热情的德雷斯罗萨,今天也在尽情享受着生命的欢愉。

 

一个披着黑斗篷的高大人影顺着街角往前走,不时四处张望着。

“可恶……那个混蛋跑到哪里去了……”斗篷帽子将脸罩得严严实实,他沿着墙角鬼鬼祟祟地走着。

 

这正是在白胡子的故乡养了两年的伤后,重新出海的艾斯。本来是准备去找那个自称白胡子二世的人询问其他伙伴的下落的,没想到刚出海没多久就遇上了黑胡子一伙人之一的巴沙斯,之后一路跟随,来到了德雷斯罗萨。

上岛后,却把人跟丢了。

 

“话说穿着斗篷还真是热啊……”艾斯咕哝着,“……本来就是为了遮伤疤才穿上衣的,现在还得披个斗篷,这不是穿了没啥用嘛。”

“嘛,反正披了斗篷没人看我,那我就……”

 

于是,在这条街上的所有,散步的,逛街的,附近咖啡馆雅座上坐着晒太阳的,挽着玩具丈夫的推着婴儿车的牵着布偶猫的扶着人类奶奶的,所有人类和玩具,全部沉默了。

所有的目光都若有若无集中在了那个灿阳高照的大夏天还披着厚厚重重的黑斗篷、避着人群鬼鬼祟祟格外惹眼吸睛、现在还一边走一边怪异地扭动着,不知道斗篷下在搞什么名堂的怪人身上。

 

“果然这样还是最舒服了。”

艾斯丝毫不知自己有多么的显眼。他舒了口气,手里团着刚刚在斗篷的遮掩下脱下来的衣服,活动了一下身体。

“如果披着斗篷的话,上面不穿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肚子适时地叫唤了一声。

“啊……在此之前,我得先找一个饭馆才行。”艾斯揉着肚子,转换了目标,开始寻找饭馆。

“还是别挑人多的地方吧……虽然我打扮成这样也没人认得出我来……”

 

黑斗篷默默绕过喧嚣的酒吧露天歌舞台,挑了条小巷子,刚准备拐进去——

 

忽然,他脚步一顿。

他灵敏地听见,有两个轻盈却急促的脚步声,正从拐角那边过来。

那两人正快速低声交谈着,一晃之间,艾斯只来得及辨认出几个关键词。

 

他愣住了。

 

……烧烧果实,在这里吗?在这个德雷斯罗萨?

 

 

十分钟前。

克尔拉和萨博从饭馆里出来,隐入无人的巷道,披上了斗篷,快速朝斗牛竞技场赶去。

克尔拉:“那就这么说好,萨博君去取烧烧果实,哈库已经先行一步了,到时候你们再接应……”

萨博心不在焉地听着。

离那颗烧烧果实越近,他就感觉自己越是烦乱。

 

这可不行。

他要在完成任务中抽空去取烧烧果实,本来就是他的任性之举了,如果因为这个毁了任务绝对不行。

任务绝不能失败,他也不能给伙伴们拖后腿。

他现在竟然,还有闲心想东想西……

 

拿着水管的黑发男孩扬手,招呼着他的名字,率先向前跑去。

“艾斯……”萨博呢喃着。

 

“萨博君?”耳边突然响起了克尔拉疑惑的声音。

萨博猛地回过神来。

“啊……对不起,克尔拉,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克尔拉恼火地推了推他:“萨博君!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我刚才说,你不是要去拿烧烧果实吗?拿到果实以后,要记得去……”

突然,萨博伸出手拉住了克尔拉,同时猛地停下了脚步。

克尔拉被拽的一个趔趄。

“怎、怎么了?”

在危险面前,一路上困着他的烦乱思绪瞬间就完全被排除掉了。萨博警惕地拉着克尔拉,站在离拐角不远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萨博将食指竖在唇边,表示噤声。

克尔拉迅速反应过来,扯了扯萨博的衣袖,使眼色询问他怎么回事。

 

萨博简单打了几个手势。

那边有人。而且他站在那里,已经等了我们很久了。

 

是谁?

 

萨博缓缓摇摇头。

 

克尔拉蹙眉稍作思索,忽然急切地拽拽萨博,手势打得飞快。

难道是多弗朗明哥的人吗?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吗?!

 

萨博轻轻摁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就在这里分别吧,别让他看到你。如果我被缠住了,你也别管我,直接去完成任务就好。

 

克尔拉犹豫了。她迟疑地抬起头,望着萨博的侧脸,欲言又止。

 

萨博察觉到她的视线,低下头来。

 

怎么了?

 

克尔拉咬了咬牙。

 

那……那烧烧果实呢?

 

克尔拉的视线只与萨博交汇了一瞬间,萨博就将目光移开了,抬起头继续望着尚且空无一人的拐角处。

 

……这种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克尔拉着急地拽住萨博的衣袖,刚想说什么,看到了萨博的脸色,已在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萨博站在原地不动,浑身的肌肉却都绷地发疼。

克尔拉默默放下了抓着他的手,轻声道了一句“总之一切小心”,便拐进了旁边的小道,消失不见了。

 

啊,会小心的。

萨博的目光坚定平静,坦然望着前方。

他深处窄巷,他的头顶,静蓝的天空只有一条窄窄的线,温暖的阳光只能堪堪笼住墙头,无法伸入到深深的巷子底部。

 

他是,革命军。

他背负着解放世界上所有正在苦海中挣扎沉浮的人们的使命。

这是他和他的伙伴们甘愿为之付出一切、为之献出一生的事业和信仰。

没有什么能改变他的目标、拖缓他的脚步。

即使死去兄弟遗留下来的烧烧果实近在眼前,面对这个国家人民的苦难,他又有什么资格为了自己个人而任性呢?

 

即使是艾斯……

萨博咬起了牙。

 

克尔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拐角那边,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终于不紧不慢地转了出来。

 

萨博轻笑一声,眸中杀气肆意,隐在斗篷下的龙之爪,武装色霸气缠绕了上来。


“来吧,多弗朗明哥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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