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chapter5.龙与虎
假如顶上战争中，艾斯没死？
哥组，真的开打了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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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充满爱与热情的德雷斯罗萨。
缓步慢行于街道的人们，沐浴着正午温暖的阳光，王宫高地上的向日癸花田如一片波光粼粼的海。偶有微风，拨起一片片金色花浪。
托国王大人的福，今天也是安宁而平和的一天。
每一个站在阳光下的德雷斯罗萨人民都如是想。
突然，一声巨响，将平静打破了。
尚且站不稳当的孩子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哇哇大哭，旁边看护着的母亲连忙赶过去将孩子抱起。
得雷斯罗萨到处都是短促的惊呼声。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惊疑不定地抬起头。特别是离斗牛竞技场距离较近的人们，感受更加真切。
巨响之后，是漫长的震动。
大地下面仿佛有一锅热水烧开了一般，从人们的脚下，最深处，蔓延而上。人们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点点余波，但这蕴含了巨大的未知力量的波动，才更让人心惊胆战。
人们相互招呼询问着，猜测着这到底是什么动静。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集中在了斗牛竞技场的大门外。大家仰着脑袋，视线全部集中在了竞技场大门上方悬挂的巨大电子显示屏上。
但是，人们只能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铁石碰撞断裂声余波阵阵，看到竞技场上方漫天的尘土，显示屏上也只有一片雾蒙蒙的沙尘，除此之外，大家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不是只是半决赛而已吗？”有人疑惑地发问，“难道干部大人已经出场了？”
“确实是半决赛。”他的话得到了旁边人的肯定。
“迪亚曼蒂大人只在决赛时出场，这个我们都是知道的。”
“不过……即使是迪亚曼蒂大人，也从来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看这个样子，斗牛竞技场里面，应该是毁的差不多了……”
“喂！难道你的意思是会有人比迪亚曼蒂大人还要厉害吗？”
“当然……我不是……”
“啊……我明白他的意思。怎么可能在半决赛时就闹得这么大啊，也许只是咱们竞技场多年未维修，即使是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小杂碎，三两下也能弄塌呢……”
不管竞技场外的人们如何猜测，真实情况也只有在竞技场的观众席上观看比赛的人们才知道了。
今天一定是出门前偷懒没拜国王大人才会遭到德雷斯罗萨历代国王英灵的谴责。
这是今日每一个死里逃生的竞技场观众的心声。
谁会想到，传承数百年的斗牛竞技场会在今日，会被两个名不见经传的角斗士毁之一旦呢？
呈阶梯状的环形观众席已经完全被毁坏掉了，也就只有竞技场的外壁还顽强地支撑着，给在外面观望的人们一点“也许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的错觉。
竞技台已经完全碎掉了。残渣碎石飘在水面上，像被捏成渣后泡进水里的一块饼干。
观众席几乎已经被夷为平地，竞技台外围那圈池子里的水没有了观众席的束缚，向四面八方蔓延了开去，淹掉了一片残渣碎石，浅浅没过站在本来是观众席的地方的人们的脚踝。
尘埃散尽，越来越多大难不死的观众挣扎着爬了起来。拖着被砸伤的腿的，扶着晕厥的亲友的，抱着孩子的，所有还能有一丝力气动弹的观众，全都挣扎着站起来，拼命向竞技场外逃离。
这真的，已经不是人类之间的战斗了。再看下去，继续呆在这里，绝对，会死。
播报员还兢兢业业扶着只剩下一个小角的播报台。手里拿着话筒，浑身抖得跟个筛子般，缩着脖子，睁大了眼睛，观察着赛场上的情况。
站在二层三层的其他角斗士选手们，扶着摇摇欲坠的建筑墙壁，均面色凝重地观望着那片被烟尘包裹住的残破竞技台。
在其他人尚且看不见的烟尘正中心，两个人的身影伫立其中。
艾斯一只拳头与萨博的一只龙之爪死死抵住僵持，另一只带着几乎能将皮肤割裂的锋利霸气的拳头横在萨博的颈边。
于此相对的，萨博的另一只龙之爪，正扣在艾斯的头盖骨上，只需五指轻轻一用力，就立刻可以捏碎艾斯的头颅。
两人，谁都没动。
艾斯蓬头垢面，赤裸的上半身布满了深可见骨的血爪印，鲜血和灰尘混在一起脏兮兮的沾在皮肤上。他的腰际有一处未能成功洞穿的血窟窿，汩汩流下的血早已呈深红色干涸了，斗篷破烂不堪，丝丝缕缕的破布条挂在艾斯身上，随风飘动。
萨博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红披风早就没影儿了，头上戴的金色头盔也已经被打碎了，绚丽的金发上沾满了灰尘，整个人显得灰扑扑的。为了模仿路飞而专门敞开的衣襟下的身躯，布满了附着着霸气的拳头毫不留情留下的淤青。除此之外，他的右边胸口处怪异又令人惊骇的凹下去一小块，那一片的肋骨肯定已经断了。
四周灰尘漫天，处于正中心的两人，即使近在咫尺，甚至双方都可以听见对方剧烈的喘息声，也不能清楚地用眼睛看清站在自己对面那人的全貌。
两人都只能感觉到，对方紧逼在自己命门处的，那不容忽视的冰冷凌厉的致命威胁。
“……不错。”艾斯的声音因为剧烈的喘气，听上去有些嘶哑，“我真的没想到，能和你打到这种地步。”
“彼此……彼此。”萨博同样哑声回应道。
太过浓烈的灰尘吸进肺部，两人都感到有些呼吸困难。于是，只短短一句后，双方就都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人默默调整呼吸，避免吸入太多灰尘的同时，给自己一点缓冲恢复的时间，也不忘暗暗蓄力，等待反击的那一刻。
“现、现在……到底是否、分，分出胜负了呢……”
没有了观众欢呼喝彩的竞技场一片寂静，只有播报员颤抖的声音还在死死撑着场面。
“根据、根据斗牛竞技场、场百年来、遗留的、法规条例……角、角斗士可以不需要、需要履行毁坏，竞技场的、竞技场后的赔偿、赔偿义务……”
没有人在听他说话。
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自保的参赛角斗士们，全部都在静默地关注着这场尚未结束的惊天战斗。
观众们跑的差不多了。播报员或高或低的播报声最终也没有了，因为不管说什么话都已无法准确描述这场战斗。他只能跟其他所有观赛者一样，听着心脏在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声音，紧张得嘴唇发干。
即使是被烟尘遮掩住了两人的身形，也没有人会不清楚，这场战斗还未分出胜负，在那团烟尘中，碰撞还在继续。
一片静默。
现在，在场的人的，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目光，每一声心跳，每一次眨眼，全部都与那片烟尘紧密相连。
艾斯喘了口气。
他明白，他的时间不多。
在这里观战的，有着新世界的各方势力成员。他的斗篷已经完全不能遮掩什么了。只要烟尘一散，他的模样就会被所有人看到。
“火拳”艾斯未死的消息，将立刻传遍世界。
这对于目前势单力薄的艾斯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事情。
所以，他必须在短时间内脱身，离开这里，自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至于这个混蛋……
艾斯磨了磨后槽牙。
真不是时候。可惜了。
往后有时间，一定要再找到他，好好地，酣畅淋漓地战一场。
萨博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理智也渐渐回来了。
后颈上的冷汗被微微的凉风一吹，凉意自脊椎蔓延至全身，萨博轻轻打了个激灵。
一股后怕缓缓从心底升了上来。
与之掺杂在一起的，是舒爽到他整个人、甚至是头发梢都在愉悦抖动的快感。
他渴望鲜血。
在令人作呕的腐烂尸堆中成长起来的囚徒，受尽了谴责磋磨与压迫，睁着暴突而起的、血红的双眼，向世界展示着自己足以撕裂一切的利爪与獠牙，血管里咆哮奔涌着抵制一切、摧毁一切的暴力因子。
克尔拉曾对他说过，萨博君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四周仍然烟尘弥漫，脖颈上的皮肤接触到艾斯拳头上的冰冷霸气，寒毛直竖。
萨博却感觉，自己的状态与心情，在这22年来，从未像现在这么好过。
活着的感觉。
棋逢对手，路遇知己的畅快，也不过如此了吧。
艾斯听到了他低低的笑声，眉头一扬：“你笑什么？”
萨博只是轻轻摇摇头：“如果，我们不是敌对的身份就好了。”
话音刚落下，萨博就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后悔了。他再次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的想法多么的天真不切实际。
革命军与全世界为敌。只要不是革命军中的人，这天下不管哪方势力，会不是和他们敌对的呢？
好吧，对于他来说，路飞不算。
艾斯已在脑海中规划好了逃脱方法，闻言，他低笑一声：“我不很方便自报家门。但是今后遇见，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
萨博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却还是配合地歪歪脑袋，表示赞同。
“但是……喂，你这混蛋给我听好了。”艾斯低低缓缓的声音浅浅浮荡，微微沙哑的嗓音，与空气中粗糙的灰尘颗粒摩擦着，传进萨博的耳中。
萨博静静地望着他在烟尘中模糊不清的脸部轮廓。
“现在的我们，谁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在德雷斯罗萨的斗牛竞技场，只作为争夺烧烧果实的对手，两名角斗士。”
“我不想伤害你。”艾斯说道。
“我在今日，在这里，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仅此一次。”
萨博喉头滚动，半晌，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回应。
艾斯在烟尘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当他用沉默表示拒绝。但艾斯仍嗤笑一声，大大咧咧地耸了耸肩：“你这家伙肯定不会买账的吧。我想也是。”
“不过无所谓。”
拳头上的霸气消散掉了，艾斯将横在萨博颈间的手臂放了下来，另一只与龙之爪抵对着的拳头，力道也在慢慢松懈。
现在，只有萨博愿意，他可以随时杀掉艾斯，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大爷我说到做到。”艾斯笑道。
萨博不需要看到他的脸，就可以从这带着不羁散漫，却自信坚定的语气中，想象到这家伙笑的有多么嚣张。
萨博哼道：“你还真够坦荡的。”
艾斯哂笑：“男人不坦荡，难道像你那样做娘娘腔吗？”
“你也就这个时候能逞逞英雄了。”萨博低低笑着，扣着艾斯头颅的龙之爪渐渐放松了。
罢了。
就这一次。
不是作为革命军的参谋总长，而是作为萨博。
他想，放过这个人。
龙之爪上缠绕的霸气终于消散了，萨博的手臂垂了下来。
忽然，风陡然烈了。
烟尘被吹散了不少。
对面的站着的人的脸突然间清晰了起来。
艾斯一惊，将碍事的破披风一扯，随手扔在地上，转身就走：“回见！我必须得走了！”
从水中潜下去，在底部打个洞出来，势必会造成不少混乱。到时候他再偷偷溜走，谁都不会注意到他。
反正，他现在会游泳了。
艾斯暗想着。
烟尘在这场短暂却突如其来的大风中，终于散尽了。
那个人的背影稍纵即逝。
他的身体伤痕累累，却高大坚硬，如一只矫健的豹一般，散发着逼人的力量与压迫感。
萨博却如遭雷劈般，震惊呆立在当场。
那是。
不对怎么可能。
但是，那就是……
他的耳边，少年清脆充满朝气的声音又回荡了起来。
“萨博，快来！”
“萨博，要不要和我一起当海贼？”
“萨博！今天的收货非常可观哦~要和我比比吗？”
“萨博，今天来了个小鬼，总缠着我，烦死人了……”
“萨博……”
那个黑发的雀斑男孩，那个别扭却心思细腻的家伙，那个向身处黑暗的他伸出手的人。
“你好，我叫艾斯。”那个五岁的男孩在盛夏的炽烈阳光中，在清脆蝉鸣的森林间，别别扭扭地对他说。
那是他的，兄弟。
滴答。
微冷的液滴顺着脸颊滑落，如一记重锤般狠狠砸入地面，砸在萨博心上。
萨博彷如大梦初醒般，惊惧之下，心漏跳了一拍。
之前这个黑斗篷人的种种行为都得到了最得体的解释。一瞬间，来到德雷斯罗萨后遇见他的一切事情，前因后果，全部在萨博的脑中串起来了。
心里算盘打的噼啪响的艾斯，即使身上的伤口疼得正再次破裂流血，他的心情也格外好。
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找路飞吧。
他跳下水的前一刻粗略看了一圈，那些观战的寥寥几个参赛选手中，并没有路飞的影子。
这么大的动静，按那家伙的性格，肯定得是挤在最前排观看的呢。
艾斯忍不住笑起来。
艾斯快步来到水池边，无视水中游动着的凶狠斗鱼，纵身一跃——
跃入水中的一刹那，身后突然响起身后那个混蛋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艾斯不要！”
第二个落水声随之噗通响起。
冰冷的池水没过头顶，艾斯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艹，这混蛋果然认出他来了！不会中途变卦想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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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题嗯……（超合适）可能是唯一不是古诗的一章
还是没成功撒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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