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半仙

准备跑路了

【海军猎人】chapter38

波特卡斯·D·安,艾斯的双生妹妹,一个背负了魔鬼血液的大海的女儿,用不同于父兄的另一种的方式,成为一代传奇的故事。

→文案 以及 chapter1←




··················································································



破晓格雷号,于海圆历1519年战国元帅亲自命名的第一艘巡航舰,分拨于海军史上第一位风纪监察部委员长麾下,拥有最先进的设备和最杰出的水手。船坚炮利,船上的航海人员各个都是极为优秀富有经验的海兵。但就是……

……从外表,看不出来罢了。

 

正午时分,日光慵懒惬意,青空碧水,灰色的帆盈了半兜的风,微鼓着,船只不紧不慢漂动在如镜子般平稳明净的海面,一路划去,推开两泛柔柔的清波。

没有敌袭,没有战斗,没有海王类,没有不知名的奇妙自然现象。

瞭望台上的水手的海军帽正搭在脸上遮着荫。他靠着桅杆,在静谧的阳光中睡得四仰八叉。

船头支着不少棚子。打着赤膊露着肚皮的男人们挨挨挤挤滚成堆儿,玩儿牌的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嘎笑,更多的人睡着睡着纠缠在了一起。这位的每一个破掉的鼻涕泡儿都崩了旁边张着嘴滴滴答答流口水的那位一脖子,横着睡在他们上头的一位每次张嘴打鼾,都听到滴落进他嘴里的口水咕嘟咕嘟响。

 

“哈哈!我要赢了!”安琦盘腿坐着,兴高采烈地甩下手里牌,“顺子!”

夏佐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安琦今天手气真好。”唐恩无奈地扔下牌,从口袋里掏了几颗酸梅,数出三颗,准备递给他。

“啧啧啧。我这可不是手气。这是实力。”安琦喜滋滋地道。

夏佐也正准备掏作为赌资的酸梅子,却看到拿着牌的桑斯吉利正握着牌,满是探究意味地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吉利。怎么了吗?”他问。

玩牌的这四人,正是在三年前便立志要效忠于尚未崭露头角的委员长波特卡斯·D·安的四个海兵,其中三人,现今已是灰鼠少将麾下的三员大队长。

那个一头软软小卷毛的孩子长大了不少。变瘦了,婴儿肥也消了,左颊经过嘴唇直到下巴,也多了一条深深长长的刀疤。疤痕触目惊心,很难想象这个少年到底经历了多么惊险的生死搏命。但是当人望向他的眼,那般明净的蔚蓝色一如旧时,在那金色睫毛下闪着顽皮的光,也依稀尚能看到数年前刚正式入伍时活泼少年的影子。

“唔……我只是在想,顺子往上应还有更大的牌。”他慢吞吞地说着,不慌不忙将自己手里的牌摊在了地上。

“……比如,皇家同花顺。”他眨眨眼,一副无辜相。

“……”

正从唐恩手里拿梅子的安琦呆愣愣地盯着甲板上的那几张纸牌,半晌,嗷的一声叫。

“吉利!你这臭小鬼!竟然还藏着这一手!”

“哎你干什么!不许……不许掐我脸!”

长发堪堪遮到下巴尖儿的青年,右边大半张脸都掩藏在发下,露出的一只深灰色的左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挑,似狼更似狐。去年年底,被头发遮住的那只右眼在一次战斗中被熏瞎了。就此他便将头发拨到了右边,彻底遮盖住了整个右半边脸。

此时,他正静静看着追追打打的两人,微微笑着,忽然道了一句于此时根本不相干的话题。

“你听说了么。有两个新兵要入编咱们这儿。”他的声音仍是轻飘飘的。这句问话也未指名道姓,轻的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残酷的历练使当年那个孤零零站在甲板上违逆长官的年轻人更成熟了,但却依然如三年前那般沉默、内敛、平淡。不说情绪起伏,连大声说话都从不曾过。

身材细削的高个儿正认认真真收拢着甲板上散落的纸牌,为了避免自己过大的体积挤到人,只得束手束脚地蜷坐在那儿。他宽如蒲扇般的粗犷大手小心翼翼捏着细小的纸牌,像是捏着一根根儿头发丝。

三年的时光在这个临近中年的海兵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痕迹。除了锻炼得更为坚硬粗壮的肌肉,他一如往日默默坚守在同伴身边,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闻言,他并不抬头,只淡淡地应道:“嗯。这次回去应该就会正式加入。”

夏佐瞥了他一眼,并未多话。

唐恩却明白这个心思深沉的青年在思虑的是什么。

 

风纪委这一新部门,在海军中的地位实在太过特殊。他们一无直辖海域,二不属于任一海军行政等级框架中的一环。他们跳脱了出来,直属于海军元帅。虽然安少将已被提拔为少将军衔,但这个“少将”,既无辖地,也没有往下层级的下属干部,就如一个突然被独立出来的光杆司令一般。

尽管如此,军中所有人却都十分忌惮他们。“绝对的检举权”囊括了元帅以下所有海军,若这个光杆司令要蹦起来检举,连大将都可以被她拉下马。

军中异样眼光看待他们的人不在少数,绝大部分海兵将他们视为“仗着元帅为虎作伥的傀儡”,甚至有人认为“安少将是卡普中将的孙女,而卡普中将与战国元帅是从入伍现在的老战友,这个安少将就是走的裙带关系”云云,却没人知晓他们真正的与之为敌的东西——

三月极乐。

世界政府下属的海军,除位于伟大航路马林梵多的总部,其之下立有九个G支部,分别管辖各自所属的海区;而东南西北每一片海域,都设立有总部的直辖岛屿,统领其海域中的其他所有海岛,对总部的相关部门负责。

如此严密的组织体系中,谁都不知道三月极乐究竟渗透到了何处。在这一级级一层层的上下级关系中,谁也不知道谁与谁同流合污。

于是,脱离于此海军体系的十三风纪委因此成立。它直接对元帅负责,与体系中任何一级无关。在元帅的授权下,即使引起了所有海军的不忿,也能行使权力检举所有等级的海兵。

在位时可为元帅手中秘密铲除三月极乐最为锋利的“刀”,事成后尽可直接将这个部门连根抹去,不损伤海军体系一丝一毫。

只是,此部门中以安为首、其手下的几百人,若事成,不会有任何军功奖励与追捧赞誉;若失败,大概率会直接死在与三月极乐的斗争中;即使未死,之后也会被元帅直接抹消掉身份。

这是当年在那个昏暗的元帅办公室中,当时17岁的安上尉与战国元帅早就达成的协议。

十三风纪委中的每一位海兵,都是精挑细选确认无误身份背景、且被完整告知了所有后,经考核才能正式入编的。

如此草率的“空降兵”,谁都不能保证是真的友军,抑或为处于暗处的敌方安插进来的间谍。

若是友军还好。但哪怕只有一丁点儿错漏,就是整个十三风纪委的全军覆没。他们作为下属都前途未卜,为首的安少将更是必死的结局。

即使可以死里逃生被战国元帅保下,这位少将大人此生,也再不可能穿上军装了。

 

唐恩很明白这一点。也明白一向缜密的夏佐有此顾虑,实属正常。于是他劝慰道:“他们的推荐人是那位英雄卡普。卡普中将是少将的爷爷,应该没什么问题。”

夏佐没有回答,唐恩也不再开口。

两人暂且无话。

夏佐望着正打打闹闹的两人,目光落在正骑在桑斯吉利腰上拽他脸的安琦身上。

三年前那个白白胖胖惹人喜爱的青年早已不见了。安琦黑了、瘦了、壮了。浑身都是伤疤,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在安上尉……不,此时应称为安少将了——她三年前外放时,安琦因自己的失误而自责,主动申请跟随一同外放。这本不合规定。他们执行任务的海兵,在任务结束后将继续呆在原来的部队。他们是世界政府的海兵,并不私自属于任一长官。

而安琦刚烈,竟直接退了伍。离开了海军后,这几年他经历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直到十三风纪委建立,他来面见了当时已升至少将的安,安少将二话不说,直接破格将他重新收编入伍。

夏佐注视着这位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战友,忽然询问道:“安琦他……有和你说过什么吗?这几年。”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唐恩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答道:“……并未。”

他和唐恩当年一同入伍,在校同一届分编同一部队的亲密战友,也是最好的朋友,但安琦自愤然退伍到现在重新归来这么久,却从未向他说过任何关于这几年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

夏佐闻言,不再多语,只又将目光投向稍远处一路争执一路回来的两人。

 

“……但愿如此。”话依然没头没尾的,他自言自语般的道,“如若不是,我不会让他俩人活着下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含着绝不容忽视的戾气与森寒。

唐恩握着一副整理好的一摞扑克牌,将这块儿方方正正的纸牌往甲板上磕了磕。

他瞥了他一眼,有些揶揄意味:“是啊,不论如何,都不能让任何人害了安少将呢。”

“……”

收获了来自好友的一个白眼,唐恩作罢,只好整以暇地淡淡一笑:“放心吧。不止是你,我们谁都不会的。”

 

才不到一小时的功夫,悠悠碧空又已满是乌云密布。黑云沉坠坠地自天空压下,预示着一场特大的暴风雨即将来袭。

刚才还在躲着荫的水手们全动起来了。解缆绳的解缆绳,收帆的收帆,清扫甲板的清扫甲板,还穿着大裤衩子的海兵们大声吆喝着相互协作,在愈发激烈的大风中丝毫不见慌乱。

没一会儿,豆大的雨滴便已纷纷乱乱砸了下来。

夏佐站在雨中,方才仍是碧蓝的大海已被天空映成了一片暗沉的灰黑。雨愈发大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水花,如同一大锅沸腾的开水,蕴含着未知危险的巨大波涛一阵阵的翻滚着,好像随时都会迸发炸开,搅的这片天空大海一个翻天覆地的毁灭。

“夏佐中尉!请回到船舱!雨已经开始大了!”

来自高空的无根之水从点点滴滴的坠落,在短时间内便成就了倾盆大雨。夏佐没有理会手下的小队长,只抓着缆绳,任由自己身上被打了个透湿。

“夏佐中尉!”小队长喊道。

夏佐眯起眼睛仔细望去,却被绵密的雨帘阻拦了视线,只能勉强看到在大雨中,不远处有一个形状很奇特的小黑点。

“你看,那是什么。”他示意身边的小队长,说道。

小队长顺着他的指引遥遥望去,却也只能看到一点黑影子。阳光全被乌云遮挡了,海与天空全是阴霾的昏暗。隔了这么远,很难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报告中尉!我也看不清楚!”小队长眯缝着眼抻着脖颈子,大声回答。

夏佐不再多话,只又努力辨认了半晌,却因波涛与大雨,还是无法看清。

他不再继续尝试,只对那小队长道:“传令放下船桨,方位285,全船轮班,全速前进。”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诶……?诶?!”小队长懵了,“要、要划过去吗?可是中尉,这么大的浪……”

夏佐却根本不理会他的质疑。身后小队长的话还未说完,夏佐中尉的身影已消失在了船舱门口。

 

风浪愈发狂暴了。船舱小小的窗户外是摇的天翻地覆的大海和几欲让人耳聋的雨鸣,船舱内里里外外则全是噼里啪啦的杂乱脚步声。

医疗舱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灯随着动荡的船体晃晃悠悠,大雨使供电不很流畅,灯光明明灭灭,在每一个进进出出的人紧张的面上都投下了晦暗不明的阴影。

“再来几个人!把消炎药拿过来!”

“谁衣服没攒过的?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谁的血是S型?……一个人不够!还有没有?!”

……

 

夏佐皱着眉,为了不妨碍急救,他靠墙站在医疗室角落里,静静地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船上仅有的两个军医都围在他旁边,正在想办法施救,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边上几个五大三粗的海兵被指挥的团团转。

这个在大雨中被捞上船来的年轻人,看上去不过是个少年的模样。也不知这家伙在大海中漂了多少时日,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不少都被海水泡的发白溃烂了。他面色卡白,躺在病床上,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穿着的,是正规的海军服。且从那破破烂烂的肩章勉强可以分辨出,这个年轻人的军衔,是货真价实的曹长。

 

这个年轻人属于哪个部队?这么一身切割与击打的伤痕,不是海难,更像人为。

他所在的军舰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他一个曹长与部队及队伍成员尽数脱离、拖着一身伤漂泊在茫茫大海差点死去呢?

 

夏佐轻轻叹了口气。

今晚注定不会是个安宁日了。




·····················································


我诈尸了……!!!

唉 希望这次能多写一点是一点。不过去年那种写到进入zone的感觉,现在已经没了,得找找手感……

没啥信心写好,但是会努力的。请多多包涵,感谢等待(土下座



评论(9)

热度(38)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